“中华读书报：为什么鲁迅更憎恨“看客” ——日本对鲁迅影响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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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鲁迅对日本的印象，恐怕很多人马上就会想到那个有名的“藤野先生”吧。 这确实是一篇经典散文，光开头那一段，不仅是对日本樱花的优秀描写，也有对当时中国一点点访日留学生醉生梦死生活的巧妙讽刺:

东京也不是这样。 上野樱花盛开的季节，景色确实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少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速成班，头顶缠着大辫子，学生帽顶高高耸立，形成富士山。 解辫子，卷平，除了戴帽子以外，还插着油，就像女孩子的头发一样，拧着脖子。 真漂亮。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买了几本书，有时值得去转一圈。 上午的话，可以坐在里面的几间洋房里。 但是傍晚，有一个地板，经常咚咚作响，震天，要被满屋子的烟弄得乱七八糟。 我问了熟悉时事的人，他回答说:“那是在学舞蹈。”

当时没看过樱花的时候，不太明白樱花为什么是“绯色的轻云”，后来看了，才知道鲁迅这个比喻的正确性和巧妙。 但是鲁迅从来不只是一幅写景，接下来他对中国留学生头上堆着辫子、富士山一样的比喻，讽刺意味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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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市博物馆旁边的鲁迅半身像图/sendai-trave

“樱花”和“富士山”可以说是日本文化的代表，在鲁迅笔下展现出丰富的叛逆之意，行间充满了中国留学生刚到异国他乡的许多复杂感情。 相反，如果看到开头的“东京也是如此”，就会想到“如此”的妙处。 考虑到鲁迅自己对自己的家乡没有好印象，如果连“西湖十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平”的话，这里的“反正”两个字就更意味深长了。

1902年3月24日，鲁迅从上海留学日本，4月下旬进入东京弘文学院普通科，开始了7年的留学生活。 我觉得《藤野先生》开头写的是鲁迅第一次到东京的印象。 关于坐船去日本的旅行感受和第一次到日本的印象，根据周作人的回忆，鲁迅曾写过日记《扶桑纪行》，周作人认为“相当有份量”，特意抄写了复印件，但遗憾至今没有找到。

关于留学日本的问题，鲁迅曾经说过:“维新有旧谱，像往常一样派官出国考察，派学生出国留学。 我是那时两江总督派往日本的人们之一。 ”。 鲁迅作为“南洋矿路学堂毕业生奏奖五品牌”获得了留日资格，所以他还是派遣了官费留学生。

鲁迅进入的这所弘文学院是私人学校，为日本人嘉纳治五郎制作的。 他原是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的校长，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考虑到“为了本国的利益，也应该为清国尽力”，创立了弘文学院，首要招募中国留学生。 课程是日语和西方科学的知识，目的是培养中国的人才。

这所学校对儒家文化极为尊重，不仅允许中国学生“尊孔”，还规定10月28日为“孔子的生日”，让中国留学生向孔庙敬礼。 鲁迅大为震惊。 我对孔子和他的学说绝望了，刚来日本留学，来到日本后也没想到会尊重孔穴。 这不是讽刺吗？

所以鲁迅当然不限于学校，还积极参加了同乡会、讲座、爱国集会等各种活动，随之开始向日本人嘉纳治五郎学习柔道。 柔道是日本武术的一种，其活动优势在于不使用武器，借助对方的力量压制、压倒、战胜对方。

这位嘉纳治五郎是日本现代柔道的创始人，他从小就很聪明，身体很虚弱，为了健身而被认为对武术很有趣。 他在东京上大学期间，练习了过去传承下来的柔术，研究了如何利用对方的体重和力量，使弱者也能背着大汉投掷，即“柔能克刚”。 然后，整理了练习柔道的规范化指导方法，同时发明了用色带的方法区分段位，至今柔道仍用嘉纳的方法区分学生的实力。

大学毕业后，嘉纳一方面创办弘文学院，另一方面为了普及现代柔道而设立柔道馆，因此日本人称他为“柔道之父”。 嘉纳认为柔道不仅能增强人们的体质，还有助于精神意志的训练，可以增强人的自信和意志力。 他说，由于中国文人一直不重视体育，许多文人身体虚弱，练习柔道有益健康。

鲁迅学习柔道的目的不仅是健身，也是为了今后从事革命活动。 他说:“复仇观念很强，在日本上课学习武艺，目的是复仇。” 鲁迅后来写下复仇主题素材的“铸剑”，应该不仅受中国自古流传下来的文化影响，也与日本人这种复仇观念的影响有关。

当然，鲁迅身材矮小，学习柔道除了复仇之外，也有今后不怕别人欺负的想法吧。 之后，也有学者特意调查了鲁迅当时学习柔道时签署的誓言。 总共有五个。

第一条，今入贵道场接受柔道教育，决不随便中断。

第二条，决不玷污贵道场的名声。

第三条，未经许可，不泄露秘密或向他人表示。

第四条，未经许可不得传授柔道。

第五条、培训期间，遵守各项规则，取得许可证书后，从事传授的，不得违反各项规则。

鲁迅在这五个誓言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33名留学生中位居第二，第一个签名人是鲁迅的浙江老乡海宁人张邦华。 鲁迅一生的挚友许寿裳也和鲁迅一起学习柔道，自然在这33人的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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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野严九郎资料图/日本东北大学史料馆鲁迅纪念展示室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