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民：“产业日本”与“金融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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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产业创新体系应该如何建设？

我们对创新的概念一直很模糊，通常认为像美国这样的发明创造才是创新。 但实际上创新应该有两种模式的概念。 一是像日本一样在技术上日益积累、升级、整合。 另一种是美国式通过股市融资，将一项发明变成产品导向产业的创新，这种创新来自大学实验室。

日本和美国创新模式的不同首先来源于经济模式的不同。

日本创新模式的主体是财团等大型综合公司，依赖技术合成，多混合产品，提高多样性，提高功能，实现产业升级。 这种升级方法依赖于世界各地大学现有的成果，在此基础上迅速占领市场，建立产业链，等待美国企业利用新技术初步赚钱后的渔利。

由于文化、金融体制、经济模式等的差异，以金融为中心的美国有足够的股市兴奋点，增大了发明性技术与资本相结合的必要性，这也是美国硅谷得以诞生和繁荣的有利土壤。 通过财团的产业市场持续进行技术实践和积累的日本，没有这样的诉求。 因为这个日本最终没有成功模仿美国的大学产业模式。

另一方面，这种模式的形成来源于两国不同的人才流动机制。

美国的人才在流动。 技术和人才一起移动。 因为这适合创新。 日本实行终身雇佣制，人才流动性不强，为技术沉淀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但是，对日本来说，美国的硅谷模式主要依赖于发明创造环节，忽视了产业化的重要性，这使得经济环节无法保证后续产业。 由于这大批外国人才选择离开美国回到自己的国家，美国的人才和资本脱节了。 美国的这种模式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此前美国的发明创造一直跟不上，被日本和韩国这样的财团产业体系消化，导致了这种模式的衰退。

这是因为，在中国还没有搞清楚这两种模式的情况下，他们一味模仿美国，显然没有考虑如何全面吸收美国的硅谷模式。

考虑到美国硅谷科技创新模式面临的问题，中国如果想学习美国模式，必须首先确保人才和资本的有机结合。 目前，中国似乎具备学习美国和日本模式的条件，能否成功要看中国的具体国情。

因为中国现在有很多人才回流，所以国内也有很多民间资本。 这是因为有条件模仿美国硅谷的模式。 中国目前的大学创业园区、科技园区模式是效仿美国。 但是，这种模式的生命力有限。 因为在发明竞争方面，中国不能和处于世界资本高位的美国竞争，造成人才资本不足，不容易进行实际的人才和资本结合。

因此，从可持续快速发展的长期立场来看，中国的产业模式必然要向韩国、日本的产业升级和整合模式看齐。 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由于中国没有日本那样的大型财团，所以仅靠产业园、技术园的微薄之力也无法与大学技术相结合。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应该采取的方法是培育自己的产业体系。

日本模式的基础是装备制造业中隐藏的大量技术合成，而中国没有装备制造业的核心技术，依赖购买外国成套设备，所以中国的很多产业一方面落入外国资本手中，另一方面也积累不了自身的技术。

中国目前实施的创业板模式还只是在小行业中取得了特点，而不是像日本那样从产业链的角度进行整合。 这是因为不能形成规模特征，不能发展成全球化的竞争力。 因此，我国的当务之急是暂时放弃周期较长的大学科技园，重点是全力推进周期较短的创业板模式的快速发展。

中国曾经从美国购买了200架波音飞机。 购买这200架飞机是能够处理出口国60万人口的高端技术工程的就业。 美国技术人员的工资是中国的10倍，相当于中国失去600万技术人口的工作岗位。 中石化、航空、高铁技术的所有关键设备，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引进的，使得中国失去了进行技术创新和技术升级的土壤。 另外，中国从美国大量购买波音飞机，客观上促进了美国装备制造业的迅速发展，处于和平时期的中国也必须有战争意识。 因为战争总是技术升级的最大助手。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大学的技术园区和产业园区除了从政府和股市圈钱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用，近年来的中国在全球化和世界分工中越来越处于最底层，忽视了中国独立自主的产业体系的建立。 现在，国家在战术层面、政策层面、外国资本层面的讨论变得更加重要。

日本最初用筑波(日本科学城)的方法学习美国，在产业等方面打败美国之后，企图从原点打败美国。 日本政府最初在建设筑波时消耗了大量的能源，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但日本财团通过很多方法获得了自己需要的技术，这个筑波由于对财团没有实际的好处，最终没能促使财团进入。

日本的公司财团实际上没有发明，把发明交给科技园，通过与大学科技园的合作提取对方的技术，反向控制这些技术信息，以申请专利包围对方的方法使新技术的发明者无法在世界范围内受益，美国为了寻求活路，将大量的技术交给了日本 但是，中国不同，美国可以很容易地从中国市场获益，也不需要向中国转让技术。

但是，后来由于资本不足，日本筑波模式宣告失败。 所以，从原点进行科技创新的方法不是唯一的方法，也不一定是可行的方法，首先要仔细分析自己的现实情况。

中国在进行科技创新时，也不应单纯从技术原点出发，而应该从产业链出发，从全球战术、国家战术的立场出发。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日本筑波最终没有成功，但并不是完全失败。 筑波未能形成大规模获取巨额利润的产业和企业，但由于日本政府大量资金和研究者的投入，从另一个角度提供了可以孵化成从日本许多原点生发的技术的温床。

作者是日本经济模型研究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国日本经济学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