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学前教育扩张能增加女性创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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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女性教育水平的提高，女性在企业家中的比例稳步上升。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对民营企业的调查数据，女性在具有一定规模的民营企业主中所占的比例从20世纪90年代初的不到10%上升到2014年的15.3%。然而，在中国，创业长期存在性别差距。根据全球创业观察(gem)的数据，2018年，82%的18-64岁中国女性从事早期创业活动。

女性的创业活动往往受到经济约束、性格特征、人力资本、婚姻和母亲身份的制约。其中，婚姻中的“性别角色观”表明，女性仍然是家务劳动的主要提供者，她们的时间安排应该优先满足家庭成员的需求。然而，分配给创业活动和企业管理的时间往往被认为不符合这一角色的定义，导致更多的家庭责任和对妇女创业的投资不足。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女性投入创业活动的时间和精力明显减少，这一阶段创业的性别差异更加明显。

家庭真的是女企业家的拖累吗？尤其是孩子在学前教育阶段，抚养孩子会影响女性创业吗？家庭政策能否缓解妇女面临的工作-家庭冲突，促进妇女创业活动的有效发展？

在中国等发展中国家，正规托幼机构和儿童教育存在总量不足、地区发展不平衡等问题。

从1997年到2006年，中国的学前教育体系经历了市场经济的挑战。由于经济转型、国企改革等原因，大量幼儿园关闭，学前教育机构减少28.5%。长期以来，学前教育呈现出公共公园萎缩、私立幼儿园参差不齐的历史阶段。

城市里很多家庭入园都面临困难，很多家长不得不转向成本更低的非正式看护。于是，非正式的托儿模式流行起来，也就是很多孩子在家由爷爷奶奶或者父母照顾。农村地区学前教育入学率较低。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研究，即使是花园里的农村儿童，也往往无法接受适龄的学前教育。同时，中国没有覆盖所有学龄前儿童的公共补贴制度。

2010年，国务院颁布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目标是到2020年基本普及学前教育。政府通过土地补贴、税收减免和家庭转移支付降低了学费标准，大大增加了补贴幼儿园的供应量。2010年以来，我国财政对学前教育的投入显著增加，年均增长25%；学前教育资源迅速扩大。2016年，全国幼儿园24万所，比2010年增长59%；幼儿教师数量快速增长，2010年至2016年，专职幼儿教师数量增长95%。

基于2010-2016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的宏观数据，以及2010-2014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和2004-2015年《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的微观家庭数据，我们构建了几个研究样本。主要研究样本包括来自1，400多名母亲的3，800多项观察，她们在政策实施的早期阶段(2010年)必须照顾至少一名学龄前儿童，她们是受家庭政策影响的主要群体。

考虑到这些女性分布在全国各省，我们进一步将3800个样本按照各省学前教育的扩展情况分为两组:教育资源扩展大的地区(欠发达地区)和教育资源扩展小的地区(较发达地区)。

具体而言，2010年后学前教育发展的显著特征是政府对经济落后地区给予更多支持，因为这些地区的学前教育资源最为稀缺。统计年鉴的数据分析显示，河南、陕西、贵州、湖南、安徽、内蒙古、云南、陕西、江西等经济欠发达省份的学前教育机构数量和入学率。，有了明显的增长，河南省教育资源的增长率达到了68%。相比之下，天津、江苏、浙江、北京、山东、上海等经济相对发达、学前教育体系相对完善的地区，受学前教育扩展项目的影响较小。

我们通过比较两类地区样本中女性创业比例的变化来估计学前教育扩展对女性创业的影响。双查法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学前教育资源增长明显的地区女性创业比例高3.8个百分点。相比之下，学前教育的发展并没有显著改变男性企业家的比例。从这个角度来看，学前教育的扩大有助于消除家庭负担对女性创业的限制。

这些发现强调了这样一种观点，即妇女在创业中的劣势深深植根于社会和家庭规范。通过调整性别规范的负面影响，家庭政策为有家庭责任的妇女提供了创业的平等机会，并显著减少了创业活动中的性别差异。

为了促进妇女人力资本的发展，鼓励妇女积极参与经济活动，各国政府都制定了一些家庭政策，以解决“家庭-工作冲突”。

一般来说，一个完整的家庭政策工具包括三个方面:

(1)怀孕和分娩期间补贴医疗服务和营养供应；

(2)法定产假和就业保护；

(3)儿童保育补贴。医疗服务和营养供应补贴有助于改善母婴健康。法定产假和就业保护有助于减少妇女面临的就业歧视，增加她们的就业机会；儿童保育补贴直接降低了保育成本，提高了父母的生育意愿和妇女的就业倾向。

育儿、创业等经济活动的时间冲突最为明显。在“优质低价”、“负担得起”和“可获得”的学前教育资源相对稀缺的市场，低收入女性扣除育儿费用后可能入不敷出。

我们的研究发现，开发学前教育资源的公共政策对家庭内部的生产和分工产生了有效影响，有助于缓解“性别角色”概念造成的妇女就业不足，增强妇女参与经济活动的积极性，特别是在长期性别失衡的创业活动领域。

(作者尼基是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助理教授)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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