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零：革命的彻底使中国贵族完全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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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5月14日，李零先生在央美现代学术开放讲堂发表了题为“说中国贵族”的演讲。 本文是演讲的第二部分，第一部分请点击链接。 】

如果你是汉族的话，贵族什么也不要说

李零:中国的贵族离我们最近的是满清贵族，不是满人而是蒙人，你是汉族就别拉贵族。 康梁不是贵族，戊戌变法失败他们是朝廷通缉犯。 北洋军阀也不是贵族，是皇帝逼他们赶出紫禁城的，推翻清朝的人在王朝政府看来也是乱党。

历史上的征服王朝往往通过骑射获得天下。 中世纪也一样，欧洲贵族是北欧野蛮人，擅长狩猎和战争。 汉族喜欢吹:野蛮不能打文明。 征服者总是被征服者同化。 其实文明的腐败才是我们的优势。 清初满蒙不忘骑射，经常去承德打猎。 但清末打长毛，打捻军，全靠湘勇淮军。 彼此调整了一个。 很多八旗的孩子们被汉族腐化了，笼养鸟，逗院子，吃山空，卖家财，最后成了巷子里的串串。 溥仪当时住在宫殿里，被女小人包围着，总是想出去，但是日本人把他从天津偷运到东北成为满洲皇帝，有意思吗？ 有些不高兴。 1960年他从监狱释放，在中科院植物所香山植物园工作，在巷子里和老百姓的孩子玩，多么高兴啊。 他没有后代，皇帝永远没有后代。

洪昭光老师的夫人，我的同学方虹，他们家是科尔沁辅助国公色丁烯巴尔的后代，这个辅助国公是干隆的骂马爷，敬公主的丈夫。 汉姓包 人才是真正贵族正根的嫡流。

但是方虹的父亲是包家的长子，却故意改姓参加革命，是正子八经的共产党员。 之后，他在中国人民大学教逻辑学，再也不回公主府这个宅邸了。

革命的贯彻使中国贵族完全扎根

李零:我们中国革命最彻底，贵族制度在中国已经完全扎根。 启功先生也是皇族，他一点也不吹。 吹这个的都是假贵族。

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是革命党，不是贵族。 但是现在有了红色贵族的说法。 既然有红色贵族，当然也有白色贵族。 他们的概念是谁掌权谁是贵族。

中国的民主党派本来几乎都是反蒋分子，说起贵族，他们也只能说是红色贵族，不能联系上白色贵族。

总经理在企业里说不二，他要让位给谁，谁也管不了。 在以金钱为中心的世界里他们比总统强，但他们是否有钱。 在中国的观念中，大财富与大贵不同，你无论多么有钱，没有功名都当不了官。 当了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就大规模了吗？ 贵族的概念太混乱了。

说到贵族血统的问题，我认为是文革引起了血统论。 当时对联被称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很荒唐。 这句对话是中学生的创造，但有大学生说傻逼说傻逼说的也不是歧视。

当时很多传单都在呼吁各种改革，我看过一张传单说中国的百家姓可以简化成两大类十姓。 五个姓氏分为红色五种:革干、革军、工人、贫农、下中农。 还有五个姓是黑五类。 地，财，反，恶，右。 有十个姓就够了。 我也不知道这个姓怎么叫，叫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文革为什么从北京的中学开始点火

李零:现在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是运动。 风始于青萍的尽头，运动者始于蜃鸟的短流长、女性缘的勃溪。 我不知道过去的事，只是看看现在的职场有什么矛盾就知道了。 例如，评价职名或分家。 这些小矛盾太多了，好像附有一些干柴。

文革为什么从中学点火，而且从北京中学点火？ 你要了解当时的背景，解放北京刚开了很多干部子弟学校，比如华北小学、育才、育英、五艺、六艺、八艺、十艺、北京中学、西郊有清华附、北大附、人大附、101、城市有南四、师大女 这些学校干部子弟都很多，这些中学是红卫兵运动的发源地。

文革前有保送制度，中学的上升要看成绩，只有银牌和金牌获得者才能保送，也就是说经过两年的优秀奖牌和三年的优秀奖牌才能保送。 1964年是最后一年。

升入中学的大学不一样，推荐入学要看出身。 根红苗成绩不好，但是可以直接去哈军工之类的秘密学校，那当然官阶比高出身不好，所以你成绩再好也有可能上不了大学。

文革前中学生的矛盾围绕着入团和上大学，例如在我们学校的人大中，干部子弟占70%。 他们很多孩子都说现在革命形势越来越严峻，不能被这些出身不好的人剥夺我们的两项权利。

所以干部子弟对“出身论”不太理解，他们认为这些孩子不会感到被歧视的屈辱感，最多把这些孩子当作团结的对象，如果这些孩子能和自己的父母划清界限，好好改造，就会成为革命队伍的外围。 这有成分论，但不仅仅是成分论，更表现出了重量。

但他们说，我再好的表现也只能去农村，去边疆，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你们怎么不去呢？

在没有机会之前，人人平等

李零:文革是对干部和干部子弟很好的教育。 例如，就像我们家一样，1966年突然一夜之间成了黑帮。 我黑帮的孩子13年了。 1968年插入山西内蒙就有7年了。 农民说:“人分三六九等，我们还不如劳改犯。” 劳改犯还吃供粮。 我们接受贫困的下中农再教育当然比他们低一些，落到社会底层终于让我明白了在什么没有机会之前，人人平等。

我很喜欢马克&bull。吐温的《王子与贫困儿童》，这本书让我学会了换位思考。

没有所谓的红色贵族

李零:刚才说的红色贵族是什么概念呢？我记得文革以前毛泽东和王海荣说过:“干部的孩子们什么都做比较好。” 文革中的很多干部子弟确实如此，他们当过农民、做过工人、当过士兵，但普通人的孩子做不到吧。

那所大学停办了，活路只有工农兵。 许多人不得不进入乡下插队，只有少数人留在城里。 那时农不如工人，工人不如兵，当兵最高贵。 很多干部子弟当过兵，工农兵上了大学他们又回城上学了。 他们从基层到高层什么都干过，乡下、城镇中、村中、县也干过，部长秘书也干过，改革开放干什么金融、房地产都没落下。 有人说他们是红色贵族。

我不是这样的红色贵族。 文革的时候，父亲绝望了，让他回家找条路，全家人都说回老家吧。 我没想到生根是为了拔根。 可以在简历上有很多经验。 我只是农民。 中国文革是老干部收拾残局的，文革后，大学红卫兵、五大领导人这样的人被定性为三类人，干不过来，中学红卫兵算不算？ 不，这件事直接影响干部。

干部子弟不是贵族。 我记得插队时发生了有趣的事。 很多人填写了出身。 村干部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天下有什么革军、革干？ 我们这里只有地主、富农、中农、贫农、下中农。 说你爷爷是什么成分吧！ 毕竟，老干部们经常说，我们的孩子很多都成了地主的孩子。

我是世袭的平民，很羡慕贵族[/s2/]

李零:现在有误会。 官位很明显，我想谁是贵族。 另外，也有以为诗书会传到家里，而谁学问大，谁是贵族的误解。 其实很多世家并不一定是贵族，比如电影世家、体育世家、艺术世家，历史上中国的技术多为世袭，千刀万剑的技术也很晚，是世袭的职业。

我是汉族人，赤匪出身，不是读书人的家世，从小到大什么官员都没干过。 当然不是贵族。 贵族也不羡慕。

现在很多人自豪的高贵出身，其实不是自己真正的出身。 明明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共产主义者或者普通人，他却不承认，倒在上面，说自己很少有旧的遗弃。

我在老家住了五年，对我的老家做了一些研究，戏叫家乡考古学。 我觉得大家都能考古。 我村位于山西武乡县，濒临国道207号和大同到洛阳的古道。 云冈石窟的石窟艺术沿着这条古道传到洛阳。 古道上有北魏时期的小石窟，被称为梁侯店石窟，是晋东南地区整体年代最早的。 从这个石窟向东走有小路，小路尽头有四个村，东梁侯村、南梁侯村、西梁侯村、北梁侯村，这是朝北的寺群。 我们村的北梁侯村是这个寺庙群的中心，庙在村子的高地，下面有泉，可以看到远处美丽的北齐石菩萨。 我自己挖掘了北朝鲜的石碑，上面突然看到梁侯寺三个字，这才知道我们村的名字来自这个寺庙。

我们村几乎都姓李。 有清代遗留下来的家谱。 李姓的居民分为三股。 两条来自我们村北侧的山，一条来自我们村西侧的山。 我们家属于这后者，其实是从平遥和武乡边界的山上搬过来的。 宋金元时期，我们村上的庙有一百多家，原大德癸卯年(公元1303年9月17日)发生了有名的洪洞赵城大地震，房子倒塌了。 很多人死了。 现在的庙是地震后重建的，居民是地震灾民，是从外面搬来的。 庙里有元代的地震碑文记载了这些故事。

我是李姓十五世，不是达赖喇嘛十五世。 这十五世是平民十五世，我们是灾民的后代。 贵族不长兔子的尾巴。 只有老百姓世世代代都是老百姓，我更乐意承认的就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被称为世袭平民，我说这些。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