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讯】河底“抹水泥”硬化河道 大理苍山五溪生态治理惹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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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环境保护团体“野性中国”的志愿者在云南大理苍山白鹤溪附近进行例行定点溪流观测时，看到工人们正在施工溪流河道，大量的混凝土被平整地涂在河床上，两侧的堤坝被小石子加高，水泥

川底的“抹水泥”操作在环境保护者眼里，其结果是“三面光”的硬化河道改变了“呼吸”的自然河道的状态，是弊大于利的管理方法。

疑问的心情像野火一样蔓延到环境保护志愿者小组，当地政府迅速中止了工程，积极联系环境保护组织和志愿者，听取公众的意见，进行了方案的制定。

近年来，大理对洱海流域的环境管理进行了巨大的投资，围绕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环境保护组织和政府游戏正在激化。 苍山溪流管理引起的争论，这不是第一次。 苍山从北向南共计19峰，两峰之间溪流自山间，共计18溪。 五条溪流以外的其他13条溪流，每年都进行预防泥石流的河道硬化管理。

13条溪流成为前车之鉴，是“五溪管理”备受瞩目的生态敏感，也是环境保护组织决心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

固化疑问

十九座山峰，中间有十八条溪流，是苍山的奇景。

苍山十八溪，北至喜州，南至下关，延绵45公里，与洱海呈平行状。 十八溪以苍山为源头，从西向东注入洱海。 溪水连接苍山和洱海，约占洱海补给水量的30%，是活着的，连接苍山洱海的生态廊道。

引起这次争论的工程，在白鹤溪。 据官方消息，白鹤溪的管理属于“大理市洱海流域苍山十八溪入湖河道的管理工程”(五溪的管理工程)项目。 这个项目将于2019年12月29日启动，总投资额约3亿元。 除白鹤溪外，项目还涉及莫残溪、清碧溪、中和溪和桃溪，这五条溪流流经大理洱海海西人口和旅游业快速发展最集中的区域。

大理州环境保护部门已经对五溪管理工程进行了环境评价。 如《中国信息周刊》获得的“五溪管理工程”的平面布置总图中等高线所示，整个工程位于苍山海拔2200米的红线之下，2200米以上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范围。 工程不在保护区范围内。

但是，与这项工程相比，环境保护组织对溪流是否需要河道硬化表示怀疑。 河道硬化是指用混凝土板或石头铺设自然河道的土质河床，使其成为人工坚硬的河床。 环境保护志愿者据《中国信息周刊》报道，溪流硬化工程的河段首先集中在214国道的西地区。

与“三面光”固化工程相比，设计人员对上游河段纵断面大、水力冲刷严重、河道破损、堤坝底部被挖空的河段，使用混凝土结构加强加固，在上述情况以外的河段防渗的情况下

五溪管理工程由大理省级旅游度假区管理委员会实施。 度假地党委副书记、管理委员会主任李志东据《中国情报周刊》报道，硬化解决的河段只占一小部分，要进行硬化，首先必须考虑道路和桥梁的安全。 “溪流通过桥梁、道路，不硬化的话，就不能要求防洪。 ”。

但是，许多环保人士在《中国信息周刊》上表示，固化河道意味着生物多样化的消失，河道失去了自净能力，水土涵养功能被人为阻断，水流加速反而增大了道路涵洞的放水压力，这实际上与工程目标相去甚远

工程立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争议双方成为不可避免的问题。

根据管理委员会提供给《中国信息周刊》的情况证明书，“五溪入湖水质差，进行洪水任务很困难，管理迫在眉睫”。 工程的目标是到年底入湖水质基本达到ⅲ类以上，恢复溪流循环，基本实现正常年景，河道常年流动，河段底泥和砂石整理，水生植物自然恢复能力增强，河道自净化能力和洪水能力提高

简单来说，五溪管理工程有三个核心目标:一是清水进入洱海二是提高溪流自净问题和洪水能力三是处理断流问题，保证常年有水。

但这三个目标引起了环境保护者和相关学者的质疑。 “野性中国”的创始人夙志农认为，要达成清水入湖，关键是生活污水、包括农地面源污染在内，生活垃圾不要进入溪流。 这样就有可能实现清水入湖。 “可以阻断污染物的入溪，清水自然进入湖中，不考虑工程方法进行维修，挥舞溪流。 ”。

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院长俞孔对此持相同观点。 俞孔坚根据《中国信息周刊》报道，大理洱海的污染问题实际上与溪流本身无关，洱海的污染源是城乡生活污水，是大理水库的农业面源污染。

其实，苍山十八溪的水质总体上很好。 根据2019年11月发布的《洱海及第一入湖河流水质状况通报》，苍山十八溪除了断流的部分溪流没有数据外，其余溪流水质均达到三种以上标准。

建造混凝土硬化水路真的有助于水质变好吗？ 4月21日，政府和民间团体在关于五溪管理工程的对话会上，环保志愿者提出了这个疑问。

俞孔坚认为，河道耐浸硬化后，水流加速，水的破坏力也增加，河道硬化既不能应对防洪问题，也不能应对净化问题。 长安大学水利环境学院教授王震洪认为，“三光”无法处理河道自净问题，自净能力必须依赖渠道中的植物。

关于山溪的放水，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的楚召升研究员对《中国情报周刊》表示，对苍山十八溪来说，不需要防止渗透，也不需要人为改造。 苍山十八溪整体防洪标准不高，在桥梁等位置适当加固即可。 与断流问题相比，他认为苍山十八溪总体较短，部分时间断流正常。 真正值得重视的是，近年来，十八溪河道沿线无序取水现象严重，引起了旱季缺水、断流。 有数据显示，进入此次生态管理工程的桃溪、中和溪、白鹤溪、清碧溪、莫残溪，沿线取水口达17个。

环境评价游戏

早就开始系统整治苍山十八溪，提出了三年内实现亿方清水入湖的目标。

根据大理市相关管理计划，十八溪河道综合管理分为三段:即以214国道为上段，以214国道到大丽公路之间为中段，以大丽公路到阿尔源界桩之间为下段。 在管理计划中，上段以采石、防砂为主，中段以防垢、防垢、去污为主，下段主要以防垢、治污为主。 大理市的目标是通过堤坝的加固、加固、河床的加宽、河道疏浚的管理，加强河道的防洪功能。

之后，苍山十八溪多轮整治几乎继续了上述构想。 但是围绕苍山十八溪的整备，环境保护志愿者和政府间游戏很激烈。

年，大理州国土资源局对苍山13条溪流开始泥石流和河道整治工程，文案主要建设谷坊水库、遮沙水库、副水库、固床水库、肋坎和防护堤，工程范围为上述溪流海拔2000~2300米的河段，改造的溪流均为自己

工程开始后，苍山十三溪修建了大量的人工堤坝。 例如，在茫然的涌溪，每隔一定的距离修建一座横跨溪两岸的河坝，短距离竟然有五个以上。 中国创始人夙志农在苍山保护分界线接近2200米的海拔双鸳溪河段，拍摄了不到300米的河段，建设了9个不同类型的水库。 水流落差人为提高，被夏天巨大的水流冲刷，部分固床腋坎(通常配置在流水冲刷的地方，防止沟床冲刷)已经被汲出空。

环境保护志愿者担心这种密集的堤坝，认为当地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泥石流，开始泥石流预防和河道整治工程，质疑施工的必要性，怀疑有重新建设的嫌疑。

云南大学教授吴兆录在一份意见中对苍山溪流引起泥石流的问题提出了疑问:苍山十八溪，发生了太多的灾害吗？ 如果存在，有什么证据吗？ 与人为灾害相比，这种自然灾害有多严重，有多频繁？ 证据在哪里？

根据《中国信息周刊》调查的资料，从1950年到1993年，苍山十八溪发生了50多次大规模的泥石流。 对苍山十八溪建水库的科学性，一位学者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长安大学水利环境学院的王震洪教授据《中国情报周刊》报道，大理苍山泥石流主要是水石流，滑坡引起的泥石流比较少。 另外，苍山的各溪流比较陡峭。 因此，修建谷坊水库、遮沙水库、副水库、固床水库、肋坎和防护堤比较有用，防止通道下切，导致地质灾害。

但是，不仅仅是建设水库的选项。 王震洪认为苍山地质构造比较稳定，第一是小型地质灾害。 对于不稳定的通道，可以按工程固坡的做法处理。 在通道下游，为了减少生命财产的损失，保留水流堆积区的面积，不建设，可以进行适当的防护。

环境保护志愿者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大理州国土资源局以预防苍山东坡泥石流的发生为由，申请国家地质灾害专项资金的防治，客观上绕开国家生态环境部的环境影响判断。

环保志愿者们采取行动。 年7月23日，重庆公共河流环境保护文化中心向云南省环境保护厅(现云南省生态环境厅)提交了“行政履行职务申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影响评价法》，向建设者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国土资源局提交了“未

但是，重庆公共河流环境保护中心负责人馀剑锋告诉《中国信息周刊》，是否需要对苍山13溪流泥石流和河道整治工程进行环评，大理环境保护局和云南省环境保护厅不需要进行环评。

云南省环境保护厅表示，泥石流管理工程没有被列入环境评价名单，根据生态环境部“十三五”环境影响评价改革实施方案，没有被列入分类管理名单，对于环境影响或环境风险大的新兴产业，省级环境保护部门将环境评价分类 对于分类管理名单上没有的其他项目，没有必要履行环境评价手续。 云南省国土厅将清碧溪等十三条溪流“泥石流地质灾害调查与管理工程”纳入省级地质灾害管理工程项目的储备，不属于环境影响或环境风险较大的新兴产业。

对此，环境保护组织“昆明善见天环境保护新闻咨询中心”就该工程是否需要进行环境影响评价，向生态环境部环境影响评价和排放管理部门进行咨询。 2019年2月，生态环境部环境影响评价和排放管理部门回复说:“应该包括在建设项目的环境影响评价管理中。”

得到这一反馈，重庆公共河流环境保护文化中心于2019年2月再次向云南省生态环境厅提出行政履行申请，要求该厅对建设方的“未评价先建”、“未批准先建”行为进行相应的行政处罚，认真追究相关责任。

2019年9月6日，大理州生态环境局通知大理市自然资源局依法履行环境影响评价手续，对开展环境评价工作提出了要求。 但是，在云南省环境厅寄来的书信到达之前，13条溪流的整治“未批准先建”基本完成，只能调查解决。

工程中止。

这次“五溪治理”争论，当地政府反应迅速，表现出积极的信息表现姿态。

4月21日，度假区管委会相关部门负责人召集业主方、设计施工单位与环境保护志愿者进行了面对面会谈。 度假村管理委员会还表示将使环境保护志愿者和网民积极参加项目，对项目提出意见，同时向社会发表意见收集邮箱。

度假村管理委员会告诉《中国信息周刊》，当地政府已经组织省、州知名专家召开了五溪管理工程专家咨询会，就方案进行了进一步的咨询论证。 中南设计院根据专家提出的意见，结合概念设计中标人北京土人企业的景观设计理念，优化方案。

大理旅游度假区党委副书记、管理委员会主任李志东在《中国信息周刊》上说，方案完善后，他们将对专家进一步进行内审，然后向社会公布。

中国野性志愿者于博告诉《中国情报周刊》，原来5月6日新撰改的方案将被送到位于武汉的中南院总院进行内部审查，但新方案的具体情况没有正式反馈，环境保护组织尚未理解，方案至今

现在陷入“停顿”的工程，依然让环境保护志愿者担心。 一位志愿者在《中国情报周刊》上感叹，同样的项目一旦立项不容易取消，就有可能停止15天再开工。 现在，志愿者们要求介入，包括更高级的环境审计、当地检察机关、媒体等很多力量。

俞孔坚说，这场环境保护争论的风波背后其实是选择问题，是用工业文明的思考，还是用生态文明的思考来对待自然？ “两者之间的交战不是革命”。

《中国信息周刊》年第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