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罐罐茶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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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韩正□刘杰

我知道茶是一种民族饮料。但是，没有人比西北人更爱喝茶，尤其是陇东南。曾经有这样一副对联，可以说明陇东南人对茶的爱好:长生不如闭山，幸福如东海罐装茶。

煮壶茶也是甘肃东南部人的一种特殊偏好。农民宁愿少吃一点，也不愿喝杯茶。农民的生活不是由时间严格定义的。他早上从炕上起来，煮一壶苦茶，咬几个馍，连早饭都吃，然后在地里劳动到中午甚至下午两三点才回家吃午饭。午饭后，我要煮一壶苦茶，然后在地里干活，直到日落和日落，当疲惫的鸟儿回到森林时，它们就会回家。我问过几十个嗜茶如命的农民，结果惊人的一致——喝罐装茶只是为了摆脱力量不足。久而久之，他们嗜茶如命，一顿饭都不喝，就像生病了一样，打哈欠流泪，浑身都酸酸的，难受。

早先煮茶的工具都是安口窑制作的砂锅，长约一尺，有口有柄，直径约两寸。另一个大约三英寸高，嘴巴很小，肚子鼓鼓的。有一个谜语“一个娃娃三寸高，撅着肚子烧火”，是煮茶壶的画像。人从来不讲究喝茶，不讲究的原因是缺钱，只要是茶就能忍着喝。最受欢迎的一种茶，煮过六七次，甚至八九次，就是耐煮，味道好。每天早上你拿着火盆里的柴火起床，舀一壶水，拎两个小笼包或者二齿饼，捏一撮茶叶放在砂锅里煮，看着茶叶溢出，用细竹签往下压，再煮一遍，重复两三遍，然后倒进一个有喇叭口的小茶壶里。茶汁是黑色的，线是拉出来的，这是做菜的标准。“吱——”的一声，茶汁进入喉咙，然后拿一口馒头吞下去，就完成了第一壶茶的程序。装水的水壶也很特别。早年那种小腹带盖的叫pia水壶，能装两斤左右的水。每天的早茶是喝一壶水。吃完喝完，伸开双臂去田里干活，回家吃午饭，直到太阳斜了，累坏了。

就我记忆所及，我父亲每天早上啼叫四次的时候，就穿戴整齐，生火，开始煮茶喝饮料，一年四季风雨无阻，都没有变过。每天早上，我都带着烟火和茶的味道从梦中醒来。在山里打拼，父亲用一壶苦茶养活了我们七个兄弟姐妹，把我们一个个送进了学校。穷农民饿了能喝什么好茶？我爸每次去市场买茶叶，买半斤或者两三片茶叶，然后买一斤钢面(茶粉和细粉一起加工)。煮茶时，他先挤一把茶叶，再挤几片钢面煮两三次，继续往茶壶里加钢面。有一次喝了一口茶汁，觉得又苦又苦，就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我妈说我喝茶的时候很“吵”。我问爸爸为什么喝这么苦的茶不会“吵”。父亲怜惜地看着我，说他靠的是茶的苦味。我很疑惑。山里的牛和驴有时间放松，但是山里的男人没有时间放松，就是下雨天要养牛圈。平日挖、耙、扛、扛，有什么不辛苦的？你只要看看他们畸形的手，再摸摸比钹还粗的手，你就明白山里的男人有多苦了。

山区通电后，煮壶茶也快了。保温瓶铝盖茶壶电炉小碗快，省了不少时间，减少了烟熏火燎之苦。只是父亲觉得电子游戏太快，三五个小时肚子就胀了，除非农忙季节用电炉煮茶，比较悠闲的时候还在火盆上煮几壶茶。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真的很享受。随着人们的生活逐渐滋润，父亲做罐装茶不需要钢铁般的面孔。他用云南产的贾培茶和陕西产的陕西绿茶。茶汤呈淡红色和黄亮色，苦味较少，香味较多。

父亲245岁开始煮茶，送我们一杯苦茶出山，走上了自己的路。当我们能给他买好茶喝时，他不能自发喝茶——60多年来，那些劣质的茶和极其苦涩的茶汁严重侵蚀了他的胃。但是我爸爸还是爱喝茶。每天早饭后，小姐姐都会在他特制的茶杯里放一些金骏眉或者滇红。他会捧着茶杯，悠闲地啜饮，仿佛在回味那段艰难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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