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秦 腔 □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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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是一种独特的地域文化。和京剧、越剧、黄梅戏一样，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地方特色。秦腔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为秦人之声，秦是陕西的简称。所谓三秦之地，意为语气和方式，只是字面意思。在这里，对秦的认识可以延伸到风格、习惯、气节等方面。

秦人文化里，秦腔不是唱的，跟歌不一样，也不是唱的。这与诗歌中的繁文缛节相去千里。秦腔咆哮，是秦人走路时产生的声音，是落地滚动的声音。对秦人来说，秦腔是他们生活态度的一种表现。秦腔的唱法粗犷豪放，正是秦人的性格。他们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为人大方诚实。秦腔的吼声就像是老衙门办案时衙役的吼声，感人至深，代表了秦人公正严明的人格。

秦人对秦腔的热爱近乎疯狂。秦腔在当地俗称唱戏。只要在一个地方搭起一个舞台，附近的方圆百里就会立刻动起来。在宽阔的柏油路上，在乡村间狭窄的小径上，人群像一条长龙一样汹涌澎湃，或者掺着老弱妇孺，或者拖着孩子，或者用一把靠背椅或一条小板凳抬着。有的人踩自行车，前面是孩子，后面是媳妇。全家人都很开心，都在走向舞台。村子里也有拖拉机。全车都是人，坐着，站着，半蹲着。能挤的都得上车，反正也不缺。这一幕比市场还要惨。

在舞台边缘，他们都挤向前，生怕看不到。当他们经常很早离开剧院时，整个舞台上都挤满了人。舞台三面环绕。只有一面面对来看戏的人。人群围成半圆形，逐渐扩大。前排坐得很早。都是老粉丝，尤其是老年人。只要他们听到哪里有戏，他们就不能照顾其他人。他们会夹着板凳追过去。他们抽着长途烟袋，三两下就把对方围住了，说着今天这出戏是哪个剧团的。当然，孩子控制不了。他们总是聚集在舞台的前面。有的干脆躺在舞台边上，只在舞台上凑一个头。有的矮，踮起脚尖拿着石砖。舞台布景一般一米高左右，坐在远离舞台底部的人至少两三米，以保证视线不被舞台高度遮挡。

大多数人是坐在人群中间的中年人。从小就受到老人也就是老戏迷的影响，成为忠实的戏迷。大部分都不着急，有的和媳妇聊天，有的在照顾孩子，有的一直看手表看开馆时间到了没有。在人群的最外围，通常有年轻人站着。他们远不是热爱秦腔，而是出于对当地地域文化的推崇和尊重，或者是对祖先留下的东西的继承，他们依然围绕在人群的最外围。这些人有的终究会成为忠实的粉丝，继承祖先留下的文化，而另一部分可能会被抛弃，去舞厅，成为盛宴。

在舞台人群的后面，通常会自发地形成一个小集市，有各种各样的陕西小吃，还有粽子、大锅回面、肉末面、羊肉面、馒头面、瓜子花生面、冰糖葫芦面...反正他们很忙，已经赶上场地了。戏开始时，喧闹的人群会自觉安静下来，然后整个舞台被秦腔的声音包围。唱到精彩的时候，人群中会有人大声鼓掌拍手，于是整个舞台爆发出阵阵掌声。不唱出秦腔的味道，就不会在舞台上丢砖头瓦片烂菜叶，反而会有人小声嘀咕。你唱的不好，我上去喊两遍比较好。别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秦人保持了应有的分寸。懂得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戏剧结束后，人群像潮水一样退去。有人评价华演得好，有人说小丑演得好，还有人因为看戏而黯然神伤。天生干净丑陋，其实人生几乎就是一出戏，哪一出一直是我们自己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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